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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〇〇八年行脚心得体会报告(释果成 比丘)
 
[大悲寺妙祥僧团·心得体会] [点击:2561]   [手机版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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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〇〇八年行脚心得体会报告

◎释果成 比丘

一切有为法  如梦幻泡影

如露亦如电  应作如是观

礼敬本师释迦牟尼佛!

礼敬三藏法宝!

礼敬地藏、观音、文殊、普贤,上妙下祥恩师!

诸位比丘师父,各位尼众诸师、沙弥师,各位居士。阿弥陀佛!

下面由果成向大家汇报二零零八年行脚乞食中的部分情况。果成自知慧浅而障深,加之不善言辞,文笔不畅,所以很难令当日的情景于笔端、言语间得以再现,对此表示歉意与惭愧。

这次行脚历时十五天半,行程约六百里。

通常每天早起后走上一阵。师父看着路标,计算路程,以四里地为一个单位,走够里数了,再找安全的地方,打坐休息。一般在明相出来以后再启程,但这些也不是绝对固定的。

每天的课程还是往年的老规矩,每个人最少十遍楞严咒,其余时间自用。在寺院里,大家是聚在一起共同把十遍楞严咒完成的。我的业障是很重的,只有在自己敲木鱼时能清醒一些,此外多为昏沉。可在行脚期间是以个人为单位的,针对自己的情况,我多是在行走时来诵咒。

行脚开始了,走出去没多远,我没听见谁在诵咒,想提醒大家一下。就出声诵咒了。还没诵几句,前面的师兄转回身呵斥道:“小点声。”坚固妄想中的“我”是不喜欢让人说的,立刻起了反应,无明火顶到了脑门上。这种反应是那么迅速,就好像是一种本能似的,这个就是人们所说的“自我保护意识”吧,这么强烈。还好,过后不久,随着行进的步伐,我开始默默的诵咒了。从这以后,我始终都是小声地诵咒,前面的师兄再也没有回头呵斥我。

宣化上人在《六祖坛经浅释》中曾指出当时南华寺道风情况,上人说:“那就几千人,也听不见一个人讲话的,谁也不讲话,都是自己用自己的功。为什么呢?你一讲话,就恐怕自己的功用不好,用不好功,就打妄想。”很抱歉在行走时影响大家用功了,向大家忏悔!同时也谢谢师兄的提醒。

我出家的时间短,不懂得什么才是真正的修行,所以也不敢妄加评论什么。行完脚,走过了也就完事了。可师父嘱咐我们要写行脚体会,自己总结一下经验,同时也给以后的人留点资料。本来真的不想写什么文字,可师父有话,不得不依。于是在心里勾画着思路,只是疏于提笔。行脚归来后第二十天,在小众戒堂里,师父严厉地呵责我们:“没有度众生的大愿,不发大心。”师父说我们是在搞欺骗,最后说:“三天之后再看汇报,写得少的继续写。”还有几个初稿一字没写的,师父把他们上殿、诵咒的权利给收回来三天,指定地点,就在沙弥戒堂里写报告。

不论这次行脚是走得好还是不好,都总结一下,总会有些收获吧!再者,给今后的人作个参考。这是写报告初期发生的一段因缘,略述几句,下面继续汇报。

每天十遍的楞严咒在走走停停中断断续续地进行着,在快乞食的时候,基本上也就完成了。有时候也会延续到下午,但那个时候通常是超量的。第三会的中间部分到第五会的前半部分不知道要重复多少次,第一会与第二会也有容易串的地方。若有疑惑,我便自行补上,所以通称的十遍往往是超量的。

下面说说乞食。乞食的时候,什么样的人都有可能遇到,直接与他们对话,很容易体会到出家人在他们心目中是怎样的形象。据说在印度有很多修行者,人们把乞食的修行者看得很高尚。好像泰国,人们在做好食物后,习惯上要留一些,希望能有出家人来接受他们的供养。但是在中国,情况就大不一样了,人人都要个面子,认为乞食是落泊的乞丐所为,殊不知也是比丘、乞士当所为事。

纵然中国的出家比丘知道:此是我所应为。可是也很难放下面子,低声下气地去乞食。所以佛教在中国各地普及,而中国僧伽大规模行持此法的却很少。个人行持的,据我所知,也是星星之火,稀少罕见,毕竟人心不古,今时的出家人是现代人。

那么不论古代或现代,我们引用《金刚经》中的理论“无寿者相”,来突破这古今的时间界线。我们就是出家人,是随佛出家的比丘——乞士。佛是大沙门。所谓沙门者:割爱辞亲,识心达本,解无为法,名为沙门。佛做到了,所以是沙门。

佛是乞士,在经典上我们能够找到依据。我们看《金刚经》第一段文:“如是我闻,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,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倶。尔时世尊食时,著衣持钵,入舍卫大城乞食。于其城中,次第乞已,还至本处。饭时讫,收衣钵,洗足已,敷座而坐。”如来以王子之身出家,那么高贵还去乞食。那么反观自己,又是何等身份、级别?该不是九洲之君主吧?让我们把那虚幻的面子放下,做一名真正的乞士。

对于出家人的饮食来源,通途是两种:一种是刚说过的乞食,另一种是居士的供养。这一点也能在经典中找到。我们看《楞严经》第一卷,开卷不久有这样的文:“时波斯匿王为其父王,讳日营斋,请佛宫掖。自迎如来,广设珍馐无上妙味,兼复亲延诸大菩萨。城中复有长者、居士,同时饭僧,伫佛来应。佛敕方殊,分领菩萨及阿罗汉应诸斋主。”通过上面的两段文,把佛住世的时候,出家人的饮食来源给讲出来了。

那么佛法传入中国,我们知道佛教传入中国的那段因缘是在后汉。当时的汉明帝夜梦金人,宣问百官。有人说:“此是西方圣人。”明帝就派人去西域迎请,路遇迦叶摩腾与竺法兰两位梵僧,遂迎请入朝。佛法的传入就有这样的因缘,所以这佛法是中国皇帝迎请来的。

佛教在中国除了三武一宗毁佛事件,以及在近代遭受了很大的摧残外,国人上上下下对佛教还是报以认可、尊重的态度的。那么,时间久了,在人们意识当中便形成一个概念:出家人只在寺院里面接受供养,什么也不做。在行脚时,一位老者对一位中年人说:“跟他们走吧,管你吃的还给开工资。”也不知他是听谁这么讲的。

记得师父曾对我们说(大意是):“我不能保证你们每天有吃的、穿的,还有房子住,生病能有药吃,因为没有人给我保证。”师父还让我们做好随时挨饿,随时挨冻以及风吹日晒的心理准备。因为优越的外在环境对好心出家者而言,不一定是什么好事。吃得可口,穿得得体,睡得舒服,这不挺好吗?但了生死的心提不起来了,极乐世界也不想去了。所以,优越的外在条件对于想了生死,成就佛道的好心出家人而言,不是好事情。

所以我们要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刚强难调、业障深重的南阎浮提众生。那么业障有多重?习性怎样的刚强,难以调伏?不妨看一看《地藏菩萨本愿经》,或许会有所感悟的。

要了生死就不能随顺染习。作为凡夫要去习性、学忍辱,乞食实在是非常好的方法。人家的冷嘲热讽,指指点点,嘲笑斥骂,我们只有忍受。在忍受的同时,还要保持正念,“凡所有相,皆是虚妄”,既是虚妄,就应该能忍得住。如果一次忍不住,那就两次,再不行就三次。生羞耻心、惭愧心,不屈不挠的长远心。把理落到事相上,最后是理事融通无碍,事事融通无碍。

因为一切的事都是从人、我、众生、寿者这四种相中演化出来的,而这四种相都无自性,都无本体。稍有一点执著就会有障碍,这个障碍就是无明,就是没有用智慧观照这四相。既然都无自性、无本体,那就不应有所执著。若有执著,那就是不通。只是理上明白,事上做不到,还不行,理事圆融无碍,了生死或克期有望。

下面就乞食的经历,选几个事例汇报给大家。

农历八月二十二日,第一天乞食。我与亲悲、亲虚三个人一组。搭好主衣,托着钵,随队伍进入村里,各组分开乞食了。我们这组一直往前走。快到最前面那条街时,开始乞食。第一家有一个女人,先在厢房的窗口看着我们过来,快到她家大门口时,便隐身不见了。我们敲门后,稍作短暂等待,也不见回应,只得离去,这算一家。

又往前走不远,还有一个门口,敲门后也是无人回应。我们看了看村子的分布情况,随后走到公路的另一侧,记得亲悲师父说:“从表面上看是这样的,实际上我们是在跟着业力走。”那么,不知道接下去我们有什么因缘,会感得什么样的果报。别胡思乱想了,走着看。

我们在一家门口停住脚步,敲门,念佛号。过了一会,大门没开,有一个女人从墙上探出头来。我对她说:“出家人,来此乞些食物。”她的回答是:“给人看家,做不了主。”我们离开。后来我在日记中这样写道:“就差替主人管保险柜钥匙了,一碗饭、几个馒头竟然做不了主。虽然我不可以攀缘强索,但作为她们,也犯不了盗戒,实在是……他们应该算十足的亲厚了。”

亲厚,就是实在的亲属或是有密切关系的朋友。是他的东西,你确实现在需要,而且用了,他一定不会责怪你。还有就是绝对没有隐瞒,不让他知道的想法。虽未经允许而拿了他的东西,这就是亲厚想,不犯盗戒。但是也不能随便做亲厚想,而去拿别人的东西。因为你想跟别人亲厚想,人家不一定跟你亲厚想。

现在回想一下,这实在是不应该。人家不是说不给,而是做不了主,而我这里却生出种种想法。这都是自己正念不足,心地不平的原因。不思自己未曾结善缘,反倒责怪别人,岂有此理,惭愧。

在接受了几次闭门羹之后,我们来到下一家。在大门口处站住脚。我合掌说道:“阿弥陀佛!家里有人吗?”稍等了一会儿,只见屋门帘一挑,先出现一根棍子,然后出来一位上了些年纪的老妇人。当看到老妇人拿着棍子时,我先是紧张了一下,随即又平静下来。因为她确实需要一根棍子,可却不是扶着走路,而是探路。她是个盲人。

她出屋后,站在门口问:“谁呀?”我只是念佛回应。她下了台阶,用棍子连续点击前面和两边地面探路,向大门口走过来。脚步还算挺快,落脚也挺稳当,显然这里的环境,她很熟悉。快到我们附近时,她说:“有事你就说吧。”可脚步没停,还往这边走,我向后退了几步并说道:“您可以停住脚步了。”连说了两三声,她这才停住脚步。

等她站稳了脚,我才对她说:“我们是出家人,路过这里,乞点素食。”她听明白了之后,态度倒是挺好,向我们解释眼睛不好,以此为由让我们到别家看看。她开始送客了。我站在那思维着:走不走?她讲的情况也确实如此。可看她现在的状态,我想应该为她做点什么。思维过后,我依然站在那里,开始耐住性子,语气缓和地向她解释。

经过几番对话后,她说:“还有一碗粥,是凉的。”我们说:“可以,没关系的。”她说:“那咋吃呀?那凉粥。”我们还是说:“可以,没关系的。”想想师父乞食,连馊饭都给人全包了,一碗凉粥我们当然不介意。随后,又是几番引导,终于把她说动了,她还告诉我们,还有一个饼子。客气地讲了几句之后,她转回身,我觉得她是准备要往屋走,可谁知她却伸出一只手,向我这边抓过来。可吓坏了后面的亲悲和亲虚两位沙弥师,赶紧拽了我一下。

老妇没抓到什么,她说:“你们进来吧。”我随口说道:“在这里就可以了。”但老妇人还是坚持让我们进去。从大门到房子这段距离对正常人来说不算什么,可对她而言未免有些难为她了。于是我与两位沙弥师商量说:“那我们再往前走走吧。”他们表示同意。就这样,老妇人探路往回走,我在她旁边告诉她所处的位置。在屋门口的台阶处,我们站住,老妇人用棍子敲打试探,摸索着上了台阶,挑门帘进屋了。

过了一会,她摸索着出来站在台阶上,手里端着一碗粥。我看了一下,按照惯例对她说:“请您拿一个勺子或是筷子,把这碗粥平均分给我们三个人。”她听后又转身回屋了。一般的情况,当有人给我们食物,我们通常说:“平均分给我们。”实在来讲,主要是令主人能有个平均的念头来分配食物,并不是要求绝对的平均,至于能分到多少,那是因缘的问题了,也不必强求。

正在那位老妇人进屋找勺子或筷子时,身后的亲悲师和亲虚师都说,老人眼睛不好,分粥不太方便,建议让我把粥收下。我想也好,粥我要,你俩分那个饼。正商议着,听到里面有碰盆、碰碗的响声,但没有听到连锁清脆的声音。我知道没打碎什么东西。

老妇人又出来了,除了那碗粥,又多了一双筷子。我对她说:“你就把这碗粥倒进我的钵里吧。”她说:“那咋吃呀?”我意识到她是不知道我们有钵,忘记了她是看不见的,就对她解释说:“我们有盛食物的容器。”她听明白了,我把钵伸过去,并告诉她怎么样倒,她也很小心地照办。倒完了,我收回钵,她拿着碗,显得内心很是过意不去。一碗凉粥,岂是东道之礼!奈何志全而身残,虽如此,亦未失礼数也。惭愧!她连说抱歉的话,粥少还是凉的等等。

我一边答复她,表示不介意。此外,还等待她去办另外一件事——把那张饼也拿来。可是老妇人站在门口就是不动脚步,口里一个劲地向我们表示歉意。当时我真想提醒她说:“您不是还有个饼吗?”可是她不说饼,除了抱歉还很客气地请我们到屋里去喝点水。听着她那真诚的话语,真不忍心打断了。

后来她说:“你们再路过时到家来坐。”仓促应对中,我好像回答说:“好。”末了,她说道:“那你们慢走啊。”听她说完了这句真诚的话语,我算彻底放弃那张饼了。在回来的路上,我们三个人沟通了一下想法,竟然发现有个共识:原来我们三个人都在想着那张饼,集合了三个人妄想的力量,就给想泡汤了,惭愧!

老妇人说完让我们慢走之后。我看她的举动,似乎还有要送我们的意思。我们念佛回向,并嘱咐她留步。之后,我们离开她家,向公路走去。这家距离公路大约有二十米左右。快上公路时,我在无意中一回头,看见那位盲目老妇人手里拿着棍子,此时已到了大门外,面向我们这边。当时我感觉心里一翻个,真想走回去劝她回院子,但是只是想了想,脚步虽慢却没有停下,我们缓步向前走去。

现在想想,盲目老妇人为什么要出来?而且是面向公路这边。我想:她是要再看看我们,或许她觉得与我们曾经很熟悉,像是她的亲人,临走时要送到门外,再看看那熟悉的背影,可是却忘记了,自己已是盲人了。也或许她没有忘记自己是盲人,只是我们的出现勾起了她内心深处隐隐约约的记忆,她想再听一下那样的声音,“阿弥陀佛!我们是出家人。”

当日的盛情邀请,日后成道必当赴约,普令自性众生圆成佛道。话又说回来,也说不准,她是大权示现,随机缘增上、启发我们的菩提心。未曾彻悟之时,谁知哪个又是观世音呢?

八月二十五 行脚第四天

今天乞食还是与亲悲、亲虚两位沙弥师一组。首先简单介绍一下敲门时的一些事项:先敲三下,稍等一会儿再敲五下,再等候片刻,最后是七下。三通过后,仍无人应对,稍候即可离去,这是规矩。不能敲得过急,以免人家误会发生了什么大事。我在敲门时通常是敲完一通后,要念一声佛号,再问一问家里是否有人。等有人闻声出来,行至附近时再说明来意也不迟,就算简单介绍这些。下面介绍乞食情况:

第一家:我去叫门。敲过三通之后,无人应对,念佛也不见反应。正准备离开时,大铁门轻轻地打开了。有一个人出现在门口,我习惯性地看了一眼。业识迅速的分类、科判,瞬间过后,传出信息:这个是女人。我低下头,合掌说道:“我们是出家人,路过这里……”下面的话我没说下去,因为她已经关门,在里面把门闩也插上了。不知道在她心里看到了什么,而这种情形我并不觉得陌生。

下一家大门开着,我们缓步走进院内。选定了位置站住脚。发现院内有几个笼子,里面养了许多小兔子,心中不免疑惑,但也没有马上离开。我向屋内念了几声佛号,里面没有反应。听亲悲师说:“这家不太好吧!”他也觉得这家是养殖户,纵然不是业主(主业),也是副业,像这样的人家给食物也不能收。随即我们离开了这家。

第三家:铁大门上的小门开着,门口有一位上了些年纪的女人,手里还拿了一个盆。我走到距离她两米左右的地方站住,然后问道:“您是这家主人吗?”她略犹豫了片刻才说出:“不是。”我听着她的语气,看了看她的神态表情,又看看她手里拿着的盆,盆底的泥灰还没有刮干净。看她那装束,一定不是瓦匠。综合了上述情况,我拿定主意,于是向她说道:“我们是过路的出家人,路过这里,乞些素食,有没有?”

刚刚说完,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,在头一天的下午,我们在一条小河边剃头,那里离村子很近,很多村里人过来观看,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纷纷。虽然晓得他们是在品我们的头,论我们的脚,可具体说什么就听不懂了。带着昨天的疑惑,我问眼前的这个女人:“我的话您能不能听懂?”她带着腔调轻声地回答:“能听懂。”还好她的话我们也能听懂。我又语气和缓地重申来意。

乞丐要钱,人们或许觉得也无可厚非,可出家人乞食要饭,人们觉得有些不可思议,不自主的会生出疑问:可能么?也难怪人们会产生疑虑。就现代来讲,实在是一件太陌生的事情了,人们不知道这是出家人的宝贝。令人惋惜的是,现代的出家人也很少有人认识这宝贝了。

我们对那个女人又解释了几句,她听明白了我们的来意后,她说:“那给你们拿一个馒头吧。”说完转身进了身后的大门。她那平静的样子好像回自己家拿东西一样。在我看来,这本来就是她家。我们刚来时她的否认,实在是对我们心存疑虑,也是普通人的正常反应。所谓:害人之心不可有,防人之心不可无。此刻已知道我们的来意了,也就无须再隐瞒、否认什么了,但也无需向我们解释什么。

她回院时说是要给一个馒头,我在心里做着准备:等她把馒头拿出来时,我就告诉她:把那个馒头平均分给我们三个人。我正想着,她出来了,却拿着三个馒头。我这才明白她说的是一人一个馒头,原来我又错了。佛言:“慎勿信汝意,汝意不可信。得阿罗汉已,乃可信汝意。”如果说:“我不会错。”那这话可就说大了。念佛回向后我们离开了。

下一家,也是那天最后乞到食物的一家。大门开了一扇,几个人正在屋里玩牌。我向院内念诵佛号。有一个年轻人从屋里出来,我向他说明来意。他曾在路上看到了行脚队伍,简单地问了一下。只是对于素食的概念,他有些模糊。他先问:“米饭行吗?”我回答说:“可以。”他又问:“馒头行吗?”我回答:“也可以的。”他不再问了,回屋拿了三个馒头分给我们。念佛回向后,我们离开了。

八月二十八 第七天

乞食还是与亲悲、亲虚两位沙弥师一组。一位中年女人将一小盆饭分给我们三人,又想给咸菜,可是有葱之类,就没有收。又一家一位女主人给了我们很多柿子,放到钵里后,已经快满了。

九月初一 第九天

今天人员有所调动、调换,与亲戒师、亲空师分到一起。在一家门口,一位八十来岁的老妇人闻声出来。我向她说明来意:“出家人乞些素食。”我听老妇人说要给我们拿饽饽。我说:“可以。”在我的分别意识里,面食薄的叫饼,厚的叫饽饽,有的地区称作馍馍。就说那位老妇人,答应要给我们饽饽,却不见回屋,伸手从兜里挑出一个小袋子。她的饽饽不会就在这个口袋里吧?真要是这样,那这个饽饽实在小了点。

此刻应该是收摄心念的时候,可却被物转了。随着老妇人将口袋展开,这颗妄心便随着眼根进入色尘里。那口袋里的东西怎么分类也划不到食物那边,都是不同颜色的纸张,人们管它叫“钞票”,又叫“钱”。难道老人说是给我们钱?此刻趋势还不明显,又稍等了片刻,老人开始在里面拿钱了,我已经确定了,她确实要给我们拿钱,可怎么就听成了“饽饽”了呢?哎!业障。

不容多想,赶快对她说:“我们不要钱,只要点素食。”经过解释,老人这才明白,当然这其中的原因除了方言的差异,再者就是人们的通病、习惯,从己之心,揣度他人之量。老人听明白了之后,说:“那给你们拿馒头吧。”说完回屋拿出来一个馒头,还有一根黄瓜,听老人话语的意思,可能是只剩下这些或只找到这些,因方言的缘故,大概是这个意思。回想这段时,有个想法生出来:但愿普通话能够普及,否则以后再行脚,不一定会出什么笑话来。我将馒头收下,那根黄瓜,告诉她掰断分给两位沙弥师。念佛回向,继续前行。

又来到一家,在后面的大门口,随行护持的马居士提着两个水桶迎面出来。我们来到房子前面,院内有人做农活,我向她说明来意,这家的男主人想了想说:“给你们土豆吧。”我告诉他:“不要生的。”男主人说:“刚才(那人)在这打的水,你们拿回去自己做去吧。”如果跟他解释:出家人应乞食,维持身命是正制,他不一定会信,只能告诉他“生土豆不能要”。最后男主人让家人拿出来一碗米饭分给我们三人,回向后离去。

又一家女主人说:“没饭。”问我们:“熟玉米要不要?”我说:“可以。”她拿了三穗熟玉米分给我们。不同的日期,不同的地方,走了一家又一家,除了没人还是没人。有两位女人在一家门前的枣树前收红枣,我问她们:“谁是这家主人?”她们都说不是,过一会主人就回来,让我们等一会儿。此刻,时间已不早了,也不知道主人什么时候回来。

于是我向她们说道:“出家人乞些素食。”她们说:“也没啥呀。”其中一个说:“给你们枣要不要?”我回答说:“可以。”还请她们分成三份。其实我之所以向她们乞食,正是此意。她们把一些枣放到我的钵里,突然我觉得有些不妥,就问她们:“你们把枣给我们,主人会不会不同意?”她们很自信地连说:“同意,同意。”我这才放心,她们与主人应该是亲属的关系吧。

乞食的确使我们得到了锻炼,因为什么样的人都可能遇到,他们的表现各不相同,确实令人长见识,我们的内心世界实在是丰富多彩。一位老妇人给我们拿了三袋方便面,还同情地说:“我知道出门在外都不容易。”我是个没证果的凡夫僧,听了这话不免有些感动。

有一位老者见到我们后,粗声粗气地怒问:“你们是干什么的?”当时我与亲戒、亲空两位沙弥师,还有一位居士,我们一共四个人。老者只是一个人在家,那粗声粗气的怒问,可能正是他心虚、害怕的遮盖吧!老者问完,我们很平静地回答:“出家人路过这里,乞点素食。”老者见未能震慑住我们,语气略缓和了一些,但还能感觉到那棱角。

经过耐心地解说,老者回去给拿了三个小饼子,说是买的。可他不清楚里面有没有荤腥的成份,我们也就不敢收。可能那老者有些着急了,他很肯定地说:“这能吃。”他的意思说他能吃。可我们在一边说:“只乞素食。”此刻的主动权已在我们这边,老者见我们不要,最后说:“那就给你们摘几个柿子吧。”说完,老者摘柿子去了。看着他的背影,我有些感慨:不容易啊!实在来说确实不容易。

孝顺老人是中国人的传统美德,广为流传的有二十四个大孝子的故事,在民间广为传颂。但这只是并不圆满的小孝,所孝的对象唯父母而已,仅此一世罢了,实在不能与佛教的菩萨们相比。众所周知的地藏大愿:地狱不空,誓不成佛;众生度尽,方证菩提。还有其他诸大菩萨的誓愿,无不是把孝心遍及到一切众生。所以,世人所推崇的二十四孝子,虽极尽孝心,也只是小孝而已。

虽说如此,可在现代教育里培养出来的国人,肯行出世大孝者,少有人为。不但如此,就连世间小孝,一些人也不愿做了。为了自己的利益,连父母的养育之恩也忘了,甚至是更过分的行为,屡屡耳闻残暴不仁虐待老人的案例。未曾断惑之际,不禁为国运担忧,不知日后所趋方向。

我们在乞食中遇到了一位七十八岁的老人,他说是有儿子……下面把这段经历说给大家听。那天我与亲般师一组。我们来到一家大门口处,我看了一下,然后进入院内,在距离房子四米左右的地方停步。我合掌向屋内念诵佛号,透过玻璃,能看到有一个人站在炕上。可是等了好一会儿,里面的人也没出来,在炕上站着一动不动。我想这也是在观察我们,这也是正常的现象,于是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让他观察。可这一观察就是很久,里面的人观察得也太仔细了,不但观外在,连定力也给考察了。

一直站了很久,当时我已经生出放弃的念头了,可又不甘心,就硬挺着,站在原地不动。要看外表似乎很平静,可在内心里却做着挣扎:他再不出来我就走了,再等一会儿,就一会儿……千钧一发,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,里面的人沉不住气了,在炕上动地方了。我的心也随之而动,注意着里面的动向,里面的人虽然动了地方,但行动却显得缓慢。他下了炕走到外屋,我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那屋门上。

只见门一开,一位老人缓慢地走了出来,背着手走到我的面前,不错眼睛的盯着我看。我也抬起头,面现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睛。“黄眼珠”,又是一次定力的较量,我们两个就这样近距离的对看着。突然他大声地说:“你们是老道吧?我看见那么多人走过去。”在我的记忆里,行脚几年来,这是第一次被问作“老道”。习惯性地回答道:“我们出家人。”后来想想,这句话不妥当,表达得不准确。应该说:“是出家的僧人。”以区别于道教的出家道士。一般人是能够分出僧人或是道士的,只在特殊因缘里,须强调声明身份“是出家的僧人”。

老人又接着说:“我今年七十八岁了,儿子不跟我过,我就自己过日子,按理说应该给你们点钱……”下面的话我想他会说:“可是我没钱给你们,儿子给的那点钱都不够我用啊。”大概就是这类话吧。没等他说出来,我凑近他的耳朵大声说:“我们不要钱。”老人站在台阶上,弯着腰听我说完,突然腰板一挺,身体就站直了,愣了一下,然后不解地问:“不要钱?那要什么?”听这语气,是我的话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。我们也没说向他要钱呀,他在屋里呆了那么久,为的是不想给钱呢。

不知道在我们之前是否曾有也光头,着僧衣,而实假冒的僧人来此索取过钱财。而老人误以为我们是同类,为了解除他心里的疑惑,我对他说:“我们只要些素食,可以吃的就行。”老人听明白之后,他说:“有馒头,早晨吃俩还剩四个。”说完缓步回屋,连盆一起端了出来,把四个馒头分给亲般我们两人。在他的眼里,我们的年龄可能还不如他的儿子大,老人用一种慈爱的口吻对我们说:“你们拿回去,一起吃。”

他看着我们并重复着他的年龄:“我今年七十八了。”什么意思?不明白。或许他有种自豪感,从他的资历可以当我们的父辈或是爷爷辈,也许他在感慨:出家了,不在父母身边。可那没出家的呢?儿子不孝顺,就成了挂名的啦。七十八岁了又怎么样?还不是自己过日子。再者就是我们的出现勾起了他年轻时的回忆,仿佛眨了几次眼睛的功夫,七十八年过去了,却从来没有自由过,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开心过。最后一个或许是他说这话没什么意思,是我想多了。

九月八日 行脚的最后半天

这天的乞食,空钵。我觉得这是最好的结局,是最圆满的,以此来破除我的执著。也把这次乞食简单地介绍一下。一位中年人和一位老者正在大门口收高粱秸杆。我走到附近,向他们乞食,他们想了半天,最后说:“那给你们面吧。”我想:可能是剩的不太像样的面条吧,就回答说:“可以。”旁边有人提醒说:“他说的是生面。”我这才明白,赶快更正说:“生面不能要。”他们说:“那就没啥了。”

又一家,一位老妇人对我们说:“我快要死了,什么也做不了。”《四十二章经》中佛问:人命在几间?答曰:呼吸间。随时会死掉的,不是只有她一个人,也不是只有白头发的。

又一家,一位老者,行动缓慢,来到我们附近,也不说话,挥动手中的拐杖,让我们离开。因缘果报如是。

佛在世的时候,有一次带着弟子们到一个国家去,而那的国王、臣民都不欢迎,也不供养所需。后来目犍连尊者到了这里,这个国家的上上下下,国王、大臣及平民百姓都非常恭敬地欢迎,并且细心地供养各种所需。大家都很诧异,不明白是怎么回事,就去向佛请教。

佛就告诉大家:“这是因为在过去生中,我和他们并没有结下善缘。而目犍连在往昔生中为一樵夫,有一次遇到一窝蜂来螫他,他曾对这窝蜂念了一句“南无佛”,并发愿说:“请你们不要螫我,我将来得道,当先来度你们成佛,你们千万别起这个恶心害人。”因此蜂子也就不螫他了。而这窝蜂轮转至今,成了这个国家的国王臣民,那樵夫也在今生修成比丘,曾发过愿来度他们,故今日相遇便受到热烈的欢迎和礼遇,这都是夙世的因缘所造成的。

那老者只是挥动手杖,没打我们,因缘果报,过去世中我们也没打他。现在应该反省,要广结善缘了。顺着原路回来,又一次遇到了收秸杆的那两个人,他们透出消息说:“再往里走,那边人有钱。”我对他们说:“我们不要钱。”因为急着往回赶路,没能注意到他们的反应。或许他们不会相信,或是疑信参半,也有可能这句话像个晴天霹雳,惊得他们一哆嗦,因为就是在梦里也没听过,还有人不要钱。

在行脚乞食中,人们的表现各不相同,不论是热心款待,还是冷漠不语,面现怒容,举杖作势。然一历耳根的佛号,入于眼根的僧相,已于不知不觉中种下出尘离染之因,他日缘俱,自成圣道。

乞食的部分就讲述这些,下面再汇报一下其它的事情。

行脚牵动着很多人的心,有一些居士、信众专程来看望师父和僧众。一位派出所的所长携几个人来问候师父,他是从网络上知道大悲寺的。见到师父他觉得很荣幸,向师父请教了一些问题,后来他又供养水果,晚上又送来了开水。顺便说一下,那位所长送来了两暖瓶开水。我听他说,让我们走时放这里就行了,说完就往别处走开了。

我们这也有人议论:“他是连水带瓶都给我们了吧。”有人说:“他只给水没给瓶。”有人建议去问明白了。亲行师父过去,不一会回来了,亲行师父转述所长的意思:大家尽管用水,临走时把瓶放到这里,他过来拿瓶。大家听明白了。亲融师父在旁边说:“我看你们是要东西要惯了。”有人笑了。黑夜中也缓解了一下身体的疲劳。

对于此事,我的看法是:以己之心,度他之量。出家为僧,舍弃了原有的各种享受,可以说是“难舍能舍”,一切放下了,舍了。以这个做基础,所以看见瓶和水,不由地会自动生出都放下,都舍的想法来。不为水瓶,为了那颗放下与施舍的心而高兴,却不料所长只舍水未舍瓶。但我还是觉得欣慰,因为能这样已经很难得了。通过这件事,也长了点经验:就是把事问清楚了,要不然误解了对方的心意,恐怕人家会讥嫌,口出毁谤的言语的。看似小事,却不可忽视。

同一天的下午,几个人来看望师父。再后来,周居士也领着几个人来看望僧众。他们有人供斋,也有向师父求墨宝的,还有拦路给钱,给饭钱的。我们一概不收。有一个人午后供养水果,随行居士告诉他:僧众午后不吃任何食物,也不储备食物。我再多加一句:也没委托任何人做什么,居士的护持完全是自愿的发心。那个人一再说慈悲方便。随行居士对他说:“应该要护持师父们的戒律。”有居士随行护持,僧众确实少了很多麻烦。执著的众生发出善心来,很可能要让我们头痛的。

除了这些善意的供养以外,还有一些特殊的“供养和问候”,但是我们没有收到。那是行脚的第五天,听小马居士说:昨天晚上,大约十点多钟,有好几个老者,手里还拿着棒子,要往僧众休息的地方过来,被马居士拦住。一问才知道,原来他们以为是藏地哪个喇嘛来了,所以带着短棒前来“问候”。马居士告诉他们:“这是(汉地的)出家人,不是藏地的喇嘛。”这些老者还是想过来。马居士说:“你们现在过去会打扰师父们休息的,他们就在公路上走,你们想见(师父),明天在路上就能见到。好说歹说,总算把这些人给劝走了。

在过去,我也曾以为有所谓的“正义的战争”。后来在一次听法中,我听到了一位法师这样的言语:以任何理由发起战争,那都是罪恶,战争不就是要杀人嘛。我这才知道自己过去的想法是错的,作为学佛的出家人,该不会把自己此刻的不如意看作是别人给造成的吧。反省一下,当逆境现前时,是不是“以如是因,如是果”来对照,当下心地就解脱了呢?惭愧,每每心随物转,久习以致成性。自恼恼他,两俱不乐,实在惭愧。

八月二十九行脚第八天

这天是月末,按照惯例是僧众诵戒的日子。我们在行脚的路上也是照例布萨、诵戒。法王制戒具十种利益:一、摄取于僧,二、令僧欢喜,三、令僧安乐,四、令未信者信,五、已信者令增长,六、难调者令调顺,七、惭愧者得安乐,八、断现在有漏,九、断未来有漏,十、正法得久住。

在诵戒之前,先结大界,又做了一个通忏羯磨法。随后师父开始为众僧诵戒。《比丘戒本》轻重列举二百五十条,《菩萨戒本》列出十重四十八轻戒。佛制半月诵戒羯磨。大家对照,检查自己的身口意业,有犯者发露、忏悔;无犯者,策励不犯。大悲寺所落实的戒法里,有三条对中国佛教界的影响是很大的:

一、持金钱戒;

二、日中一食;

三、僧团行脚乞食。

下面就这三条戒略叙一下:

一、金钱戒

此戒缘起:因比丘拿金钱到市场上,世人见之,下至百姓上至大臣及至国王,共相讥嫌,法王制戒,不得捉钱及金银。灵峰蕅益大师《重治毗尼事义集要》卷五:此是遮罪,大乘为众生故听受,然须净人掌举。设无净人者,心不染著,亦得自捉。若贪心自畜,即是多欲不知足,名染污犯。

《大般涅槃经》云:“若诸弟子,无人供须,时世饥馑,饮食难得。为欲护持建立正法,我听弟子,受畜奴婢金银车乘田宅谷米,卖易所须。虽听受畜如是等物,要须净施,笃信檀越。”《四分律》中佛告大臣:“汝今当知,若见沙门释子以我为师,而捉持金银若钱珍宝,则决定知非沙门释子法。”通过上面的引证,我们可以看出来。不捉、不蓄财宝,为如来法王的本制。在极特殊,关系到佛法存亡的紧要时候,权开听畜。反之若无难缘而广畜、捉持、中饱私囊者,如律文:非沙门释子法。

《行事钞》云:“此之一戒人患者多,但内无高节,外成鄙秽,不思圣诫严猛,唯纵无始贪痴。”故《律》言:“非我弟子,准此失戒矣。”如果在家居士知比丘破戒,受畜八法,《钞》云:“不应给施,又不应以袈裟因缘恭敬礼拜。”

在印度出家人拿钱、畜宝,遭到世间人的讥嫌。那么在中国,人们对出家人拿钱又怎么看呢?通过我们行脚、乞食所遇到的情况看,同样令俗人讥嫌、小看,有损出家人清净的形象。从“正法久住”上讲,再从现在的佛教实际情况上看,我觉得持金钱戒更利于佛法的长久住世。因为外能止息世人讥嫌,树立人们的信心;内则澄清僧海,令心系于道,从而可令正法久住于世间。人天欢喜,众生受益。

大悲寺,整个僧团持金钱戒,不但没有陷入绝境,在我五年来的记忆里,日用所需从来没有中断、缺少过,这个十方道场的建设也日渐趋向于完善。之所以会这样,我觉得正是因为僧团持这条戒,故而才感召来了护戒者的缘故。有鉴于此,我说:“持金钱戒在中国行得通。”在这里,我想对那些与我同样的“出家日短,戒法未固”的同辈者及以未来佛教中的昆仑五岳们,惭愧斗胆一言:“我们别把韦驮菩萨和伽蓝圣众菩萨给辞退了,他们愿意给出家人护戒。”

下面略述一下“日中一食”。

二、日中一食

《毗罗三昧经》中瓶沙王问佛:“何故佛日中食?”佛言:“早起诸天食,日中三世诸佛食,中后畜生食,日暮鬼神食。如来欲断六趣因,令入中道,故同三世诸佛食也。”

日中一食,又名“不非时食”,又名“不过午食”。持此戒者得五种利益:一、离诸贪欲,二、神气清爽,三、能却睡魔,四、道业易办,五、增长福寿。

清•书玉律师指出:《四分律》中,别众食戒,七种开缘,都是在正午之前非是午后。于非时食戒,丝毫没有乖违之处。

莲池大师云:“僧宜学佛,不过午食。”

“比丘有病,先断饮食,从瘥为度,名为天医。有病无病,常当观察此身为生老病死之本,众苦之源,深自克责,制其情欲。”反之,“若纵彼爱根,自增苦本,不惧累劫之殃,但忧一生之命。”为释子沙门者,实非所应为也。

通过上面的引证,我们知道“日中一食”是如来法王的正制。如果实在有病因缘,如《五分律》中比丘生病,法王依据病情一开再开,最后止定,以米煮粥,画不成字,令屏处服用。病好了,即当忏悔。也许有人会问:“一顿饭不饿吗?”我说:“会饿。那是因为失去正念,不念三宝,不思圣道。念佛成佛,念念念饿,又岂能不饿呢?”

还有人问:“一顿饭,不会生病吗?”我也见过有的师兄弟他们身体不好,但我不认为是日中一食造成的。因为世间的俗人有病的太多了,包括肠胃及其它部位的不适。在所有的病人中,有几个是日中一食的?及至两食,恐怕至少也是三食,晚上还要宵夜的也大有人在。所以,我认为师兄弟们生病是过去业力的显现,而不是一顿饭造成的。我来大悲寺跨度五年,以我五年的实践体会,我认为日中一食行得通。关键一点,要练习存念三宝的功夫,别把念头放到饿上。还望出家诸师三思此语,令斋戒清净。

再有就是僧团行脚、乞食。乞食的情况前面已经汇报过,此处不多言。

三、僧团行脚乞食

说到行脚,实际上我们做的还很不够。按《梵网菩萨戒》中的规定:“常应二时头陀……头陀者从正月十五日至三月十五日,八月十五日到十月十五日。”两次头陀行每次两个月,但我们只有一次,行走时间也只在半个月左右,实在惭愧。

通过行脚,实地的走访,我觉得实在有必要把“行脚”这一法延续,及至发扬光大。人们对出家人实在是既熟悉又陌生。熟悉,经常在电视荧幕上看到,慈眉善目,方脸阔口,身材高大,行住坐卧威仪具足,令人见了油然生起敬慕、欢喜之心。僧宝的形象深入人心,怎么又说陌生呢?因为那形象只在荧屏上见到过,在身边周围并没有这些形象。很多人没见过僧人,以至于眼睛看着我们,口里却说“老道”,有的口气坚决,有的略存疑惑。

或许是悲心,或许是情感,听到这种称呼我觉得难过。后来就不难过了,因为听多了,现在想想还是难过。人们把自己一时接受不了、不认识,或与眼前利益有所妨碍的宝贝予以否定,乃至于毁坏,以至后人不得利益,怎能不令人难过呢?可只是难过也没有用,我们应该让这个宝贝发挥它的作用、功能。让人们重新认识它,重视它,得到它的利益,这是我们应该做的。

如来法王以自己的实践、亲证,以戒定慧为解药,将自己内心的贪嗔痴三毒彻底清除了,从生老病死,六道轮回的痛苦、烦恼无明中解脱出来。法王并把自己亲自实验成功的药方留给了他的学生。

作为法王的学生,果成很庆幸能够剃发、染衣,作如来的入室弟子。虽然如此,仍以三毒深重而为忧虑,不得安乐。法王的药方大概看了一下,也抓了几味药,按方配制、煎煮、服用。但因各个环节、步骤、火候拿捏不当,至今三毒未除。虽然如此,但也缓解了一些,不如以前那么严重了,这使我增加了信心。

有一句话说:“没有自然的释迦,也没有天生的弥陀。”我们通过经典能够看出来,释迦如来、弥陀世尊以及诸佛如来,都是从凡夫地累劫行菩萨道,最终证得无上佛位的。诸佛如来成功了,他们把自己走过的路线告诉弟子们,剩下的就是弟子们如何走路的问题了。毕竟我们的路要自己去走,别人是不能够代替的。就像吃饭、喝水、去厕所一样,都得自己亲自去办,实在指望不上别人。我们内心的贪嗔痴三毒也是一样,只能靠戒定慧这三味药来解毒。诸佛如来证明——药到病除。作为法王的学生,我相信终有一天我的三毒烦恼也会彻底清除。那么现在该做的是按律所指,照方抓药。

“我慢”应属三毒中的“愚痴”之列。如果有慢心,总能找到所凭借的对象。例如学历,有些人是高中生、大学生乃至硕士、博士,我们同戒里就有人民大学的研究生,也有博士,在发心出家的居士里也有一位金属方面的博士。听说博士能够自己制造发明什么了,那你能不能造出来一把可以打开任何锁的钥匙?再造一把任何钥匙也打不开的锁?用那独一的钥匙,去开那无二的锁,结果会怎样呢?别让我们所学的世间法成为修行的障碍,谦虚一些,让它成为我们行菩萨道的资本。

在寺院里,香客也算尊重出家僧人。居士、信士见到我们,恭敬地合掌问讯,乃至顶礼。在行脚时,人们可不管我们学历的高低,瞪着眼睛骂:“*轮功,臭老道,和那谁是一伙的。”有多大的脾气都得忍着。在乞食的时候,人家不高兴,真的不给我们面子,真让人下不来台。好在大家有转机锋的“法宝”,谁,谁,谁……,找不到啊,那找不到就算了,不生气了。还有的一边吃东西,抽出空来告诉你说:“没食物。”这也算好的,还有这样的,自称什么也不怕,我们再不走,他就放狗咬我们了。在这些人面前,我们实在傲慢不起来,你再多说什么,那边就要行动了。

行脚在外,晚间休息的地方,或是林间、田地,或是大坑、河沟里。能够遮挡一下冷风就不错了。夜间要是下雨,那就忧心了,大塑料布里外一起湿,睡袋也跟着湿。佛菩萨护念,这种情况不多的。有时候刚找好休息的地方,大家累了一天,刚要休息,过来多事的了,没别的话说:“收拾包,走。”有时候要走到半夜。可也没办法,事赶到这了,我们总不能否定这段共业吧!在我看来,这是成就我们的“忍辱”,成就“戒、定、慧”的助缘,这是宝贝。

头陀法,对我们解除三毒确是良药。此外,会有更多众生看到僧人的形象,能与众生广结善缘,于己于他都有利益。有鉴于此,我觉得有必要将头陀行延续开展下去。在默默的行持中,将如来正法传播到每一个角落,启发众生的菩提心,直至圆成佛位。释迦如来于《梵网菩萨戒》中“制令弟子,二时头陀。”其用意也在于此吧。

好,我的汇报就到这里。文中难免错误之处,在这里,果成向诸位大众表示歉意,希望能够谅解、海涵,并希望大家给予指正。最后祝愿大家身心健康、清净!

阿弥陀佛!

惭愧释子果成谨识

二〇〇八年冬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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